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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面說到, 佛教在黨項人正式建國前,  就已在民間傳播.  歷代的君主皆是虔誠的佛教徒.  境內四處可見修建佛寺,  並將佛教定為國教.  全國僧人眾多, 塔寺林立, 譯經, 施經等佛事活動空前興盛.  上自君主百官, 下至平民百姓, 無不虔誠禮佛. 因此, 黑水古城中被掠的大量文物珍寶中, 西夏文佛經就佔了很大一部份.   在西夏文被創制後不久, 將漢文佛經翻譯成西夏文的工作也跟著展開了.  前後用了53年的時間, 就譯成了3,579卷的佛經, 平均一年要譯出70卷佛經.  相比舉世聞名的漢文"大藏經", 先後經歷多個朝代, 花費近千年的時間, 共譯出6,000多卷, 西夏人翻譯佛經的速度簡直就是驚人.  這或許跟西夏舉國對佛教的虔誠禮敬有著很大的關係.

近代的考古學家在內蒙古地區發現不少的西夏文獻,  憑藉著在黑水古城出土的辭書, 如"文海", "同音" 及著名的"漢蕃合時掌中珠"等,  破譯西夏文獻不再是不可能的任務.   上述的"漢蕃合時掌中珠"尤其重要, 它就是一本漢夏字典, 是學者研究西夏文的重要線索.  在1997年, 中國著名的西夏學學者李範文先生經過25年的潛心鑽研, 出版了中國當代唯一的一部"夏漢字典".  2008年, 在李先生的主持下, "簡明夏漢字典"修訂出版.  我曾上網查看了一下, 這本字典在內地的售價不到人民幣400元, 台灣有代購, 但要4000多元台幣.    還真有點衝動想買一本來查一查, 但想起網上說, 這西夏文光是部首就有七百個之多, 這對我這樣一個頭腦日漸退化的歐巴桑來說, 實在是太沉重的考驗, 所以, 我放棄了這個想法.   這西夏文,  在大夏國被滅後, 仍被單獨使用著.  元代都還有人用它來刻印大量佛經, 只是當時不稱其為西夏文, 而是稱河西文; 畢竟這文字曾經是中國西北地區使用最普遍推行範圍最廣的文字, 所以, 並沒有在 1227年隨西夏帝國一夕湮滅.   一直到明代中葉,  都還見它被刻在石制的經幢上. 再後來, 此文字就逐漸無人使用了. 也就是說, 西夏立國雖僅有190年, 但西夏文字卻被使用了近500年之久.  到了清代嘉慶年間, 被學者張澍所發現的甘肅涼州大雲寺內的"重修護國寺感應塔碑", 塔碑一面所刻的西夏文, 已無人能識; 只能依據塔碑另一面的漢字紀年, 推斷此碑是西夏時期所刻, 而那天書一般的文字應是西夏文.

 

細看兩幅織品上的文體, 是工整的楷書.  西夏文跟漢文一樣, 有楷書, 還有草書,篆書.   真難想像, 這原本已經長得像符篆的筆劃繁冗的西夏文, 如果寫成草書, 不知道該是多麼震撼人的光景.  這第二幅的西夏文織品, 材質是比較粗疏的棉布, 寬有95公分, 高有40公分; 一樣有41行, 每行大致是17個字; 整篇大約是688個字.  這棉布織品, 結構不像前一幅絲織品那麼緊密, 很多地方已呈現裂口,  質感較脆, 布面毫無光澤;  好像就快四分五裂一樣.  不像前 一幅織品, 整體還保持絲織品的柔軟及光澤度, 就算被我胡亂摺疊, 也完好如初. 我曾嚴肅的考慮過, 到底應不應該把它们裝裱起來;  又考慮到這兩幅織品, 面積不小, 裝裱成本不低;  還要找塊夠大的地方懸掛, 掛出來嘛, 又看不懂;  更何況每天受日光燈和天然光線中紫外線的侵害, 還可能縮短它们的壽命.  所以, 它们現在仍被我捲在報紙裏, 和那幾件不知真假的畫軸插在長筒的玻璃瓶裏.

 

我自己很喜歡這兩件織品, 是因為它们太特殊了, 太酷了.  雖然不是什麼名貴的材質, 年代也算不上是久遠,  所寫的書法也無法評論優劣, 連內容是什麼, 都還是個謎; 可是, 上了年代的玉器, 青銅器, 金銀器, 陶瓷等, 這些都還算常見; 但是千百年前西夏人所創造的西夏文字, 可不是常常都能看到哩! 更何況每件織品上都還工整的手寫有近七百個清晰的字體, 更屬難能可貴.  我得常常提醒自己, 時不時丟幾個樟腦片到瓶子裏, 小心防蟲防霉才行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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