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近二十年前到香港後不久, 水晶開始在香港流行. 一家挺有名氣的水晶連鎖店, 是我有空就會前去閒逛的地方. 店老板學歷高, 還出了一系列的水晶專書, 我就是看了他寫的書, 才對水晶發生的興趣. 店裏頭的水晶, 質量都有一定的水準; 加上店家獨特的設計, 就有了許許多多令人愛不釋手的各色首飾. 那些吊墜, 戒指, 手鍊, 樣樣都吸引著人们的視線, 只不過價格也是高貴得很, 一點也不親民. 後來, 在各個商場, 也陸陸續續有了其它的水晶小店, 或許因為香港本身的珠寶首飾設計與制作, 本就有著優良的基礎, 因此這些小店的東西, 也都有著各自的特色, 琳瑯滿目, 令人目不暇給. 在我原本的古板印象中, 水晶只有圓珠形的手鍊, 或者是大形的晶洞, 晶柱, 水晶球, 這幾項最常見最基本的品種. 而在香港, 水晶的各色首飾, 才是主流. 後來發現, 台灣也有了水晶專門店, 規模也大, 出售的晶洞, 大得令人印象深刻; 還有各式天然礦石及各種配合家居使用的風水制品, 雖然也有首飾, 但說到首飾設計的獨特與新潁, 似乎還是香港略勝一籌. 不過台灣售賣的價格, 倒是比香港廉宜. 近幾年, 香港的水晶飾品, 價格不再像剛流行時那樣的嚇人, 但是從事買賣的店家也少了許多, 或許風潮已過. 至今手邊還是留有不少的水晶飾品, 通通都是只看不戴, 想來也有點可惜呢! 都說水晶帶有純淨的振動的能量, 西洋電影也常把水晶描繪成帶有神秘能量的礦石, 或許該重新把它们從箱底翻出來啦!
第一次看見水晶制成的藏傳佛教法器, 是在中國. 雖然台灣也有不少密宗信徒, 也知道有專門店售賣密宗文物, 但因為本身並沒有特定的宗教信仰, 因此也從未留意. 一天, 在平時常常流連的文物小店裏, 努力的想從那一堆似真又假的雜項堆裏翻找出幾樣看得上眼的寶貝(實在無意貶低小店的意思, 只是曾經將那些在小店內購得的瓷器, 上網請人鑑定, 結果通通是現代仿品; 只好又原樣退回給店家. 幸好店主人誠懇, 沒有堅持古董店的行規 - 所有東西不包真假, 貨物出門概不退換, 容忍我的無理退換貨), 店主人喜孜孜的從後頭拿了兩樣寶貝出來, 讓我開開眼界. 因為 時間經過太久, 我已記不得寶貝的細節; 只依稀記得其中一件也是個寶瓶, 同樣的水晶材質, 同樣鑲滿累絲與寶石, 只不過形體較為矮胖. 另一件, 像是一只長橢圓形的淺杯(像是漢代的漆器羽觴), 下有銀制的三角形高足的承座, 杯體杯蓋一樣的水晶鑲寶. 這件有座的杯形容器, 據說可在杯內放入各種穀物, 用來供奉神佛. 那時還不曾見過幾件像樣的文物, 也不知道藏傳佛教法器可以豪華到這樣的程度, 對著這兩樣寶貝, 只能發出聲聲的讚嘆, 好漂亮啊! 而在問清楚寶瓶的價格以後, 就只能說, 好可怕啊! 如果我沒記錯, 當時的那個價錢, 現在, 可以買到一個明代累絲鑲寶石的純金金罐. 後來, 也是在這家小店, 我還看到長度80-90公分左右的雕刻有骷髏頭的整支象牙法器, 紋樣上還上了彩, 看來神秘莊嚴卻又帶一點可怖, 據說來自尼泊爾; 價格則是寶瓶的兩倍! 那樣的價格, 真能讓人落荒而逃哩! 後來, 也就是西藏發生暴動, 遭到中國政府鎮壓的那一陣子, 小店裏, 多了好幾件制作於清代的各式鑲寶的嘎烏(內有佛像的佛盒, 藏人隨身攜帶, 方便隨時供俸), 我在我有限的財力範圍裏, 僅可能的選了幾樣收藏. 只是對那兩件天價般的水晶鑲寶法器, 還是念念不忘. 原本我還徵得了老板的同意, 給這兩件寶貝拍下了照片, 久了, 想來也無緣收藏, 我也就把照片檔案給刪了. 卻沒想到過了幾年, 我在另一個人手裏, 又看到了兩件水晶鑲寶的法器.
其中一件較大(也就是照片上的這個寶瓶), 價格也合理, 我很歡喜的請回了家. 另一件, 形體較為矮胖, 個子小很多, 但要價卻差不了多少, 我斤斤計較了許久, 最終還是放棄了. 這件長頸的寶瓶, 就像一位風華絕代的貴婦, 渾身珠光寶氣, 貴氣逼人, 還帶著一絲異國的情調. 畢竟瓶上的蔓草紋裝飾, 和中國傳統的紋飾, 在風格上有著很大的差異. 瓶盤口, 長頸, 鼓腹, 腹底收束, 有一較高的向外撇的足. 整器均飾有銀累絲鑲成的蔓草般的圖案, 並鑲有各式紅綠的寶石. 寶石顏色鮮豔, 然石性頗重, 石紋縷縷可見. 瓶腹處, 可見露出白水晶的瓶體. 水晶內多棉絮, 並不十分透澈, 然水晶質地堅硬, 剛脆, 工匠要掏空內膛 (而且體積不小), 殊為不易. 瓶子的口, 頸與底足, 均是以銀為胎, 分別制作後, 方與水晶瓶體相連. 由於白銀質地柔軟, 延展性佳, 所以整器的銀累絲紋樣, 可以被工匠整治的服服貼貼, 與胎體緊密貼合. 在瓶腹上的蓮瓣紋, 用一種顏色發烏的膠狀物粘在瓶腹上, 看來似乎黏性甚佳. 銀制的瓶蓋, 蓋面累絲, 蓋鈕為一橄欖形的水晶鈕.
至於文中前段提到形似羽觴但有蓋的法器, 雖然沒能再遇見水晶鑲寶材質的, 卻讓我在麗江收到一對銀制的. 改天再介紹了. 那次的麗江之旅很令我難忘, 也讓我帶回一些寶貝哩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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